大雪纷飞，苏晚被继母推出门：“扫把星，滚！”她蜷缩墙角，眼看要冻死。吉普车急刹，

顾霆锋腹部中弹跌出：“救我……”苏晚撕衣包扎，血染红雪地。他睁眼：“跟我结婚，

给你庇护。”民政局前，继母追来尖叫：“**勾引军官？”顾霆锋护住她，冷声：“现在，

她是我夫人。”反转中，苏晚摸到他兜里的军官证——竟是军区首长！她泪中带笑，

阶级天堑就此崩塌。1雪地重生，血色婚约大雪还在簌簌地下着，

民政局门口的闹剧刚散场，苏晚裹紧顾霆锋那件厚重的军大衣，身子却止不住地发抖。

不是冻的——是那种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恍惚感，让她指尖发麻。顾霆锋一把揽住她的肩，

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：“走，回家。”“家？”苏晚喃喃着，眼眶一热。

前世她死在那场医疗事故里，今生又差点冻死在街头，这个词儿陌生得让她心头发酸。

顾霆锋没多说，只示意警卫员开车。吉普车引擎轰鸣，碾过积雪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，

像在嘲笑她刚刚那场狼狈的逃亡。车里暖烘烘的，苏晚缩在角落，偷偷瞟向顾霆锋。

他腹部伤口还在渗血，脸色苍白，却坐得笔直，军人那股子硬气透骨子里冒出来。

她忍不住伸手想碰碰他的伤处，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。“别动，”他语气硬邦邦的，

但手指力道放轻了，“死不了。”苏晚噎了一下，心里嘀咕：这男人，救了他的命，

还这么凶巴巴的？但转念一想，自己现在一无所有，全靠他捡回来，便憋着气没吭声。

车窗外，雪片子扑打着玻璃，模糊了外面的世界。她恍惚想起前世学医时那些血腥场面，

胃里一阵翻腾——等等，医术记忆？对啊，她猛地醒神：刚才急救时，

那些缝合、止血的手法自动蹦出来，像刻在灵魂里似的。“首长，到大院了。

”警卫员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。车停在一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前，岗哨持枪立正，啪地敬礼。

苏晚心里一咯噔：军区大院？这地方，前世她只在纪录片里见过，高墙铁网，

透着股森严的阶级味儿。顾霆锋先下车，脚步有些踉跄，苏晚赶紧搀住他。他瞥她一眼，

没推开，反而就着她的力道往里走。楼道里阴冷潮湿，一股子霉味混着消毒水气儿钻鼻子。

苏晚扶着顾霆锋上楼，脚下木楼梯吱呀乱响，像随时要塌似的。到了门口，他摸出钥匙开门，

锁芯咔哒一声，苏晚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——这就进去了？他的地盘？屋里倒是暖和，

炉子烧得正旺，噼啪溅着火星子。

摆设简单得很：一张木板床、一套旧桌椅、还有个铁皮柜子，墙上挂着一副泛黄的地图。

顾霆锋脱了军大衣扔椅子上，露出里面染血的衬衫。他喘了口气，

直接往床上一倒：“柜子里有药箱，你自己处理下手。”苏晚愣在原地：啥？这就使唤上了？

但她没敢磨蹭，翻出药箱——嚯，东西还挺全，纱布、酒精、止血粉，甚至还有针线。

她前世是外科医生，这点小伤不在话下，可现下这身体是个十七岁村姑，得装得像点。

她故意手抖着倒酒精，棉签蘸上去，嘶嘶抽气：“疼不？我、我轻点儿……”顾霆锋闭着眼，

哼都没哼一声。苏晚心里骂了句“倔驴”，手上却利索起来：清创、缝合、包扎，

动作流畅得她自己都吃惊。等弄完了，他忽然睁眼，

目光锐利得像刀片子：“你从哪儿学的这个？”苏晚手一僵，

支吾道：“就、就村里赤脚医生那儿偷看过几眼……”心里狂打鼓：可别露馅了！他没追问，

只撑起身子看了看伤口，眉头皱起：“缝得比军医还齐整。”语气里带着探究。

苏晚干笑两声，赶紧转移话题：“那啥……首长，您饿不？我弄点吃的？”顾霆锋没搭理，

反而从兜里摸出军官证扔床上：“自己看。

”苏晚捡起来——烫金的“军区首长”四个字刺得她眼疼。她早知道了，

但还得演一出震惊戏码，嘴巴张得能塞鸡蛋：“天爷！您、您真是首长？！

”他嗤笑一声：“不然呢？随便捡个阿猫阿狗结婚？”说着，他起身翻柜子，

掏出几个硬邦邦的窝窝头和半罐咸菜，“将就吃。明天我去食堂打饭。”苏晚捧着窝窝头，

鼻子发酸——这玩意儿，前世她当猪饲料都不看一眼，可现在，热乎乎的，能救命。

她小口啃着，顾霆锋却突然说：“结婚证收了，以后你就是顾家的人。大院里头规矩多，

别给我丢脸。”正说着，门外咚咚响，有个大嗓门嚷嚷：“老顾！听说你捡了个媳妇儿回来？

快让哥们儿瞅瞅！”门一开，个高个儿军官挤进来，一脸八卦相。瞧见苏晚，

他眼睛瞪圆了：“哎哟喂，真是个小村姑啊？老顾你口味挺独特！

”顾霆锋脸一沉：“张建军，滚蛋。”那张建军却嬉皮笑脸凑近苏晚：“妹子，哪儿的人啊？

咋勾搭上我们首长的？”说话间，一股子酒气喷过来。苏晚心里恶心，

但面上怯生生往后缩：“俺、俺是苏家村的……”“穷沟沟里出来的吧？”张建军嗤笑，

“知道这是啥地方不？首长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！”他伸手想拍苏晚的脸，

被顾霆锋一把攥住手腕。“找死？”顾霆锋声音冷得掉冰碴子。

张建军讪讪收手：“开个玩笑嘛……不过老顾，你这媳妇儿来历不明，小心惹麻烦。

”说完溜了。苏晚咬着唇，指甲掐进手心——这大院，果然处处是阶级的刀子。夜里，

顾霆锋睡床，苏晚打地铺。炉火渐弱，寒气从地板缝里钻上来，冻得她牙齿打颤。

她蜷成一团，心里盘算：得赶紧站稳脚跟，不然迟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。正胡思乱想，

顾霆锋忽然扔下来一床厚被子：“垫着。”苏晚一愣，裹紧被子——嘿，这男人面冷心热？

她偷偷乐了，却听见他闷声道：“明天带你去卫生所换个药。顺便……给你置办身衣服。

”第二天雪停了，但风刮得跟刀子似的。顾霆锋伤口没好利索，却坚持领着苏晚去卫生所。

一路上，大院里头那些军属婆娘们指指点点，闲话飘进耳朵：“瞧见没？首长娶了个乡下妞！

”“穿得破破烂烂的，别是骗婚的吧？

”苏晚低头揪着衣角——这身补丁棉袄还是继母扔出来的，确实寒碜。顾霆锋却突然停步，

冷眼扫向那群人：“嚼舌根的，自己去禁闭室报道。”顿时鸦雀无声。苏晚心里一暖，

胆子也大了点，昂着头跟他走。卫生所里，小护士一看首长来了，赶紧迎上来。但瞧见苏晚，

眼神就带了鄙夷：“首长，这位是……”“我爱人。”顾霆锋一句话堵回去。小护士脸一白，

悻悻地去拿药。苏晚却瞥见药柜里几种药材摆错了——前世职业毛病犯了，

她脱口而出：“哎，那三七粉不能跟红花放一块儿，药性相冲！”小护士瞪她：“你懂啥？

乡下土包子瞎咧咧！”顾霆锋却皱眉：“她说得对。”转头问苏晚，“你还懂药理？

”苏晚心里叫糟，赶紧装傻：“俺、俺奶奶教过几句土方子……”正说着，

外头突然闹哄哄的。继母王秀兰尖厉的嗓门穿透门板：“苏晚！你个杀千刀的小**！

滚出来！”苏晚头皮一麻——这泼妇竟追到大院来了！王秀兰带着几个苏家亲戚堵在门口，

叉着腰骂：“勾引军官就算了，还敢偷俺家钱跑路！首长您可得给俺做主啊！

”她扑上来要撕扯苏晚，却被顾霆锋一把推开。“闹事？”顾霆锋眼神森冷，“警卫员，

抓起来。”王秀兰傻眼了，嚎啕大哭：“天理何在啊！军官欺负老百姓啦！

”苏晚却突然挺直腰板——前世她忍够了，今生有靠山，怕啥？她冷笑一声：“继母，

你说我偷钱？那钱分明是你藏炕洞里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！要不要我现在带人去搜？

”王秀兰脸唰地白了：“你、你胡扯！”苏晚趁热打铁，转头对顾霆锋说：“首长，

俺家炕洞第三块砖底下，肯定藏着二十块钱和一张粮票！

”这是前世继母死后她才发现的秘密。顾霆锋使个眼色，警卫员立马去查。没多久，

警卫员还真带着钱票回来了。王秀兰瘫在地上，哆嗦着说不出话。顾霆锋冷哼：“污蔑军属，

按律处置。”说完，直接让人把她拖走。苏晚看着继母狼狈的背影，

胸口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——爽！回去路上，顾霆锋突然问：“你怎么知道藏钱的地方？

”苏晚支吾着编谎：“俺、俺之前偷看到的……”他没再问，但眼神深了几分。傍晚，

顾霆锋真带她去供销社扯了布，做身新衣裳。苏晚摸着那厚实的棉布料子，

眼眶发热——重生以来，头一回觉着活得像个人。夜里，她主动给顾霆锋换药，手法熟练。

他忽然抓住她手腕：“苏晚，你不对劲。”苏晚心跳如鼓：“啥、啥不对劲？”“一个村姑，

会医术、懂药理、还知道揭人老底。”他逼近，呼吸喷在她颈侧，“你到底是谁？

”苏晚脑门冒汗，正想胡诌，他却松开手，淡淡道：“罢了，既嫁了我，就别有二心。

”说完翻身睡去。苏晚瘫坐地上，捂着胸口喘气——好险！但这男人，精得跟狼似的，

往后得更小心。夜深了，炉火噼啪作响。苏晚盯着顾霆锋的睡颜，

心里五味杂陈：阶级的天堑是塌了，可前路的坑还多着呢。但不怕，她有医术记忆，

有这股子狠劲，还有……这个面冷心热的首长丈夫。逆袭，这才刚开头！2大院风波，

赤脚医生吉普车碾过积雪，咯吱咯吱的响动像在苏晚心头挠痒痒。她缩在军大衣里，

手指抠着补丁棉袄的边角——这破玩意儿还是继母王秀兰扔出来的，寒碜得能当抹布。

车一停，岗哨持枪敬礼，啪的一声吓得她一哆嗦。顾霆锋先下车，伤口没好利索，

脚步有点飘，却硬撑着没扶车门。苏晚赶紧跳下去搀他，他瞥她一眼，没甩开，

反倒借着劲儿往院里走。“哟，首长回来啦？”几个穿军绿棉袄的婆娘聚在楼道口嗑瓜子，

眼珠子黏在苏晚身上打转，“这谁家妹子啊？穿得跟要饭似的！

”苏晚低头咬唇——雪地里那点暖和气儿瞬间散光了。顾霆锋冷飕飕扫过去：“闲得慌？

去操场跑十圈。”婆娘们噎住了，瓜子壳卡在喉咙眼里咳不出咽不下。苏晚心里暗爽：嘿，

这男人护犊子劲儿还挺带感！楼道里阴冷潮湿，霉味混着炉灰呛鼻子。

苏晚扶着顾霆锋上二楼，木楼梯吱呀乱叫，像在**她这穷酸货踩上来。刚到门口，

隔壁门吱扭开了，个烫卷发的胖婆娘探出头——是司令夫人李春芳，胳膊上套着红袖标，

一脸“我管天管地”的傲气。“小顾啊，听说你捡了个村姑回来？

”李春芳嗓门亮得能震碎玻璃，“可得查清楚来历，别是敌特分子！”说着，

她端个景德瓷杯晃出来，故意手一滑，热茶哗啦泼苏晚一身，“哎哟喂！没烫着吧？

乡下人手脚笨，连杯茶都接不住！”苏晚棉袄瞬间洇湿，烫得皮肉发紧。

周围看热闹的军属哄笑起来：“穷酸相！活该！”她攥紧拳头——前世当外科医生时，

谁敢这么糟践她？但现下得忍。眼角瞥见墙根长着几丛干枯的艾草，她脑子一转，

蹲下身薅了一把塞嘴里嚼烂，噗地敷在茶渍上搓揉。“疯了吧？吃草治病？”李春芳尖笑。

可几秒后，瓷杯上黄褐茶渍竟淡得没了影儿！众人傻眼了。苏晚抬头，

怯生生道：“俺奶奶教的土方子，

艾草汁能去污……”其实前世药学知识蹦出来了——艾草含挥发油，分解茶碱一流。

李春芳脸涨成猪肝色，梗着脖子骂：“歪门邪道！”顾霆锋却突然开口：“司令夫人，

诬蔑军属要写检讨的。”他声音不高，却压得全场死静。李春芳噎得直翻白眼，摔门溜了。

苏晚偷偷咧嘴——爽！阶级刀子？老娘用草药给你掰弯喽！午后，顾霆锋去开会，

留苏晚在屋里啃窝头。她正盘算咋弄点药材赚钱，窗外突然炸起哭嚎声：“救命啊！

张嫂子要生啦！血崩了！”苏晚撂下窝头冲出去——卫生所门口堵满了人，

随军医生刘大夫急得跺脚：“胎位不正！送县医院来不及了！”产妇躺在担架上，

裤腿洇透血红，惨叫撕心裂肺。刘大夫甩手：“这情况谁接手谁倒霉！等死吧！

”苏晚脑门嗡的一声——前世她主攻妇产科，这分明是枕后位难产！“让俺试试！

”她挤进人堆。刘大夫嗤笑：“村姑添什么乱？滚回你的穷沟沟去！

”周围人哄骂：“扫把星！别害死人！”苏晚指甲掐进手心，

却见产妇丈夫噗通跪下来：“妹子！求你救救她！”豁出去了！苏晚撸起袖子，

吼一嗓子：“热水！纱布！快！”她扑到产妇跟前，

双手沾血摸索胎位——冰凉触感激得她汗毛倒竖，

但肌肉记忆苏醒了：旋转、推压、矫正……血喷她满脸，腥气冲鼻。

人群骂声更凶：“杀人啦！”突然，“哇——”一声啼哭炸响！婴儿滑了出来，

青紫小腿直蹬踏。全场死寂。苏晚瘫坐在地，

血手哆嗦着剪脐带：“活、活了……”刘大夫脸绿得像烂菜叶，

支吾道：“蒙、蒙对的吧……”产妇丈夫砰砰磕头：“神医！谢谢神医！”消息传飞快，

傍晚大院议论风向变了：“首长媳妇儿真有两下子！”“比刘大夫强多了！”苏晚回屋洗手，

指缝全是采药划的血口子，疼得嘶嘶抽气——但值！阶级墙凿出缝儿了！夜里顾霆锋回来，

带一身寒气。瞧见苏晚就着煤油灯啃《赤脚医生手册》，十指缠满破布条，他眉头拧成疙瘩。

书页被血渍晕花了好几处，她还在嘟囔：“当归活血……三七止血……诶？

这配伍不对啊……”他忽然抽走书本：“首长夫人不需要这么辛苦。”苏晚抬头，

煤油灯昏黄光晕里，她眼睛亮得烫人：“俺想……成为配得上你的人。”声音小小的，

却砸得顾霆锋喉结滚动。他沉默半晌，扔过来一管药膏：“抹手。”转身铺床时，

耳根子可疑地红了。窗外，黑影扒着墙头哆嗦——是继妹苏小娟。她瞧见屋里暖光、新棉被，

还有首长那管稀缺药膏，嫉恨得牙痒痒，咔吧掐断枯枝：“贱蹄子！等着！

俺让你得意不了几天！”寒风卷着碎雪扑进来，苏晚却觉着，炉火噼啪声里裹了蜜似的甜。

逆袭路长着呢，可她攥紧了医术这把刀，劈得开阶级，也剖得透人心。3黑市遇险，

银针封喉天还没亮透，苏晚蹑手蹑脚爬出被窝。炉子熄了一夜，冷气钻进骨头缝里直打转。

她摸出炕席底下藏的小布包——里头裹着这几天偷摸采的草药：三七、艾叶、还有几根苦参，

晒得干巴巴的像柴火棍。“死穷命！”她对着冻裂的手哈气，

想起前世实验室里那些精装药材，鼻头酸得发胀。顾霆锋给的药膏早抹完了，指头结着血痂，

一碰针扎似的疼。可没法子，那本《赤脚医生手册》翻烂了也学不到真本事，

得弄钱买正经医书！溜出大院时，岗哨正换班。她缩脖子钻进墙根阴影里，

补丁棉袄裹紧——像只灰扑扑的耗子。黑市在老城墙根底下，

味儿冲得呛人：霉烂菜叶混着尿骚气，还有股子铁锈似的血味儿从肉铺飘过来。“新鲜鸡蛋！

攒了半个月的票换的！”“上海的确良布头，五毛一尺！”吆喝声压得低低的，

人人眼里揣着鬼。苏晚蹲到墙角，摊开破布摆草药，

嗓子眼发干：“治、治咳嗽的……止血也好使……”声音蚊子哼似的。

旁边卖麻花的大婶斜眼嗤笑：“穷沟沟来的吧？这破烂玩意儿谁要？”突然人群炸了窝！

“革委会来了！跑啊！”竹筐翻倒，鸡蛋黄糊了一地。苏晚头皮发麻，

薅起布包就往胡同钻——完犊子！要是被抓了，顾霆锋的脸得被她丢尽！死胡同！

高墙堵得严严实实，后头脚步声哐哐追上来：“站住！投机倒把分子！

”苏晚喘得肺管子生疼，猛摸到裤腰别着的缝衣针——前世练针灸用的，磨得尖溜溜。

“还敢跑？”黑褂子男人扑上来揪她头发。苏晚反手一扎！针尖精准钉进他颈后昏睡穴。

男人眼一翻，软泥似的瘫下去。“妈呀杀人了！”同伙吓愣住。苏晚趁机要翻墙，

却撞进一堵硬邦邦的胸膛。军绿呢子料硌得脸疼，

一股子硝烟混肥皂味儿窜进鼻子——她浑身血都凉了！抬头就撞见顾霆锋沉得滴墨的脸。

他军装肃挺，皮手套攥得咯吱响，后头跟着俩警卫员，枪套明晃晃敞着。

“跟、跟踪你三天了。”他牙缝里挤出的字儿像冰碴子，一把拽起她胳膊往吉普车拖。

苏晚脚不沾地，布包里的草药撒了一路，像她稀碎的心跳。军帐里炉火烧得噼啪响，

顾霆锋一脚踹翻铁皮凳：“找死是不是？黑市抓住要枪毙！”他喉结暴起青筋，

伤口估计又崩了，血色洇透衬衫。苏晚被他吼得耳膜嗡嗡响，突然扑上去撕他领子——咔哒！

纽扣崩飞，纱布下脓血黄澄澄淌出来。“那你知道伤口化脓会死人吗？”她嗓子劈了叉，

血手指着他胸膛抖，“天天挺尸似的硬撑！烧糊涂了谁给你收尸？！”帐子里死静，

就听见炉子爆火星子。顾霆锋喘着粗气瞪她，突然擒住她腕子按在自己心口——砰！砰！砰！

心跳砸得她手心发麻。“这儿更痛。”他声音哑得像磨砂纸，“看见你钻黑市那刻起，

就跟刀绞似的。”苏晚愣怔着，眼泪还没滚下来，

帐外突然炸起哭丧似的嚎叫：“首长被狐狸精迷了眼啊！逼死老百姓啦！”帘子唰地被扯开，

继母王秀兰举着**扑进来，后头乌泱泱跟着苏家婆姨们，鼻涕眼泪糊满脸。

“俺们晚晚才十七！就被你这军官糟践了！”王秀兰嗷一嗓子瘫地上打滚，

“不给五百块彩礼俺就撞死在这儿！”苏晚气笑了——好家伙，这是把她当冤大头榨油水呢！

她攥紧那根沾血的缝衣针，刚要啐回去，顾霆锋却突然拔出配枪咔哒上膛！“讹诈军人？

”枪管冷冰冰抵住王秀兰额头，“按律当场击毙也行。”王秀兰尿骚味唰地冒出来，

**掉火盆里烧得焦黑。苏家婆姨们连滚带爬往外窜，

却撞上一群举照相机的记者——不知谁喊了句“首长为民除害”，闪光灯噼里啪啦炸成一片。

当晚军区广播叭叭响：“顾霆**坚决打击封建勒索，记三等功……”苏晚蹲灶台边熬药，

听着外头表彰声，噗嗤乐出声。药罐子咕嘟冒泡时，顾霆锋闷头进来，

扔她怀里一摞书——全是《临床医学》《药理学》精装本，封皮崭新。“托人从北京捎的。

”他耳根子发红，扭头假装看炉火，“再钻黑市……腿打断。”苏晚抱着书又哭又笑。窗外，

继妹苏小娟扒墙头咬碎牙，手里农药瓶子捏得死紧——下一章，该除虫了。4手术台惊魂，